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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张(漠石)记梦】以战止战(一发完结ooc慎

文艺点说这是漠石那篇无期徒刑的读后

二逼点说这是一个狗血悲虐中二苦情宫廷戏一样土不土洋不洋的四不像

槽点很多的相爱相杀 睡醒还记得梦见了啥感觉年轻了好几岁呢orz

OOC慎入x3

 

        “你可以控制石不转的身体,但永远不能控制我的灵魂。”

        大漠孤烟第三次走进神殿,霸图的前国师甚至没有起身相迎。他只在五彩斑斓的玻璃窗前推了推眼镜,留给大漠孤烟一个纯白的背影。

        ——他们都还那么年轻。

        “我很好奇。”大漠孤烟站到他身边,“你继承的是什么?一个不肯对我低头的咒语?”

        “不,你想多了。”石不转语气仍旧生硬,“是我们这一脉亘古不变的原则,和对霸图永恒的忠诚。”

        “愚蠢。”大漠孤烟低声吐出这两个字,“我在这里,我就是霸图。”

        “不一样。”石不转冷静地反驳,“你确实是霸图的王,但你获得这一身份的途径,在我们的字典里永远不能被认可。”

        大漠孤烟额头青筋跳动,他双手扳过石不转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牧师在他有力的钳制下仍旧不卑不亢。

       ——这是最让大漠孤烟反感的表情。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走出过这间神殿?”大漠孤烟极力抑制捏碎他骨头的危险欲望,咬牙切齿地问他。

        “我亲爱的王,很多事情即使足不出户也能知道,比如您那些赫赫有名的功绩。”痛苦的痕迹转瞬即逝,石不转仰起头面对大漠孤烟阴沉的脸,微微一笑。

        “你只是以为你知道。”大漠孤烟提着石不转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几乎是在吼,“石不转——你终有一天会为这种愚忠付出代价。”

        “也许吧。”石不转呼吸有些困难,“但是我亲爱的王,咳,我——别、无、选、择。”

        这时候石不转第一次在大漠孤烟眼中看到凛冽的杀意。

        一个篡权夺位的新王和一个固守陈规的国师,不要指望他们能在这个危险的节骨眼上能够彼此了解。

        大漠孤烟的另一只手也移到了石不转的脖子上。他手指下是平静有力的脉动,而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把他的脖子拧断。

        但是他没有。

        身体悬空的石不转仍旧毫无畏惧。

        “杀伐当果决。”他轻声说,“这可不像你。”

        最后一个“你”字拖出了奇怪的尾音,因为大漠孤烟收紧了他的手指;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石不转本能地扣住大漠孤烟的一双手臂,但在铁拳面前这力量简直渺小得可笑。

        大漠孤烟别过头去;他不需要也不想目睹石不转在自己手中如何挣扎,他只要靠着透过衣料传来的跳动节奏,就知道该何时收手。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要怎样掌握生命的鼓点。

        神殿里粗重而徒劳的喘息声渐渐平静,石不转的左手无力垂下,眼镜也偏向一侧。大漠孤烟松开手,捞住从他怀里滑向地面的牧师——虽然脸色灰白,却还有微弱的心跳和呼吸。

        “你要我杀你,我就偏不随你意。”大漠孤烟一面说一面扛起石不转,穿过一条长走廊来到最里面的房间——石不转的房间。

        这里整洁得过分,却也简陋得过分:一套桌椅,一张木床,一些灯台书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被子叠成整整齐齐的立方体,石不转被大漠孤烟面朝下扔在床上,眼镜撞到枕下的硬皮书,昏昏沉沉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呻吟。

        真是麻烦。

        大漠孤烟在走出房间的最后一刻返身回来,他帮石不转除下繁复的外袍和该死的眼镜,又给他拉上被子方才离开。

        距离王室和神官一族的半月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可惜别提劝降,就连最普通的交流都会演变成两败俱伤的力战。他和石不转像两头身披荆棘的野兽各自死守着不容侵犯的底线,谁也不能让谁更近一点。

        从神殿出来的大漠孤烟身上还有盛怒残余的气场,一排将士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季冷。”大漠孤烟点出来一个,“这几天好好看着他,别再出事。”

        名叫季冷的刺客单膝跪地:“遵命,我的王。”

 

        大漠孤烟从未想到石不转居然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障碍。这半年来他平定内乱抵御外敌,一步步走得凶险又坚定,江山社稷早已是他囊中之物。唯独神官这一脉,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只能先斩后奏从长计议。

        这一从长计议就是一月之久。老国师王城大破之际以身殉朝,临终前把国师之位传给刚满十七岁的石不转,新仇旧恨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石不转自然对大漠孤烟没有半分好感。得知国家易主的神官族人出关迎接新王,双方以半月为约,石不转拖得起,大漠孤烟可拖不起。

        他接近他,却也容易被石不转冰冷的态度激怒;这个年轻人镜片后面一双眼睛里总有盯住毒蛇七寸的神色,双唇也总会在波澜不惊之间吐出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

        大漠孤烟拿他没办法,却又不能真的杀了他;这种胶着令人愤怒、厌倦、烦躁;而石不转仍旧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的样子,仿佛在对他宣示着一种永远不可能完成的征服。

        他还有九天时间,大漠孤烟很清楚这个期限,亦很清楚他对石不转实际上是过分宽容的放任。就算是要征服,他也希望石不转的臣服出于自愿。

        “吾王能降三军,不能降一心。”第一次会面时石不转的话像一把不温不火刺过来的刀,时刻印在大漠孤烟脑海中。

        ——他说别无选择,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新的国家刚刚展现出百废待兴的活力,大漠孤烟要做的事太多,他不能为石不转分散太多心思。

 

        两天后一个寒冷的凌晨,大漠孤烟被季冷一掌烛火晃醒。

        “怎么?”两天不见,大漠孤烟终于想起还有个被扔在神殿的石不转,季冷的表情阴晴不定。

        “他……不太好。”见大漠孤烟神色凌厉,季冷忙垂头改口,“确切地说是很不好。”

        大漠孤烟翻身而起:“什么意思?”

        季冷立刻递过外衣斗篷,大漠孤烟抓起来披上,两个人匆匆向外走去。

        “上次您离开后他一直病着,高烧不退。”季冷避开大漠孤烟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神殿里的医师都去看了,但是您知道,他是个牧师……如果他借这个机会想死,没人能拦着。”

        “很好。很好。很好。”大漠孤烟怒极反笑,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成,“就算是死,我也要让他死个明白。”

        季冷垂头一礼,守在神殿之外。大漠孤烟一脚踹开门,里面几个束手无策的医师和仆佣跪了一地,而他从他们中间径直穿过,第二次直奔石不转的房间。

        这间屋子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高,床边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香。大漠孤烟冷冷看着石不转因高热泛红的脸、因痛苦而蹙起的眉心,冷冷地抽了抽唇角。

        他把石不转连人带被子一同扛了起来,如同他把他扛进来一样,甚至还没有上次那般温柔;他大步流星走出神殿,身后的人长大了嘴巴,表情说不好是惊讶惊疑还是惊恐。

        “明天一早一切照常。”大漠孤烟头也不回地对季冷说,“别跟着。”

 

        霸图有紫荆台。紫荆台院中种有紫荆花,紫荆花丛中一道小径直通一座白塔。白塔高十八层,塔中尽是王室秘宗,平日重兵把守,常人不得靠近。

        大漠孤烟带着石不转去了白塔。

        他们拾阶而上,被子盖不住石不转炽热的体温,大漠孤烟肩上像扛了一袋刚出锅的煎饼。白塔里一片漆黑,但大漠孤烟显然对每一级台阶都熟稔于心。他们一直走到顶层,大漠孤烟拉过一把长椅,打开窗子,石不转被他放在椅子上,窗外是墨色的夜空,透出几颗闪亮的星星。

        “我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听得见。”大漠孤烟坐在石不转旁边,“你要是铁了心非得孤注一掷,那我也无可奈何。”

        石不转仍旧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大漠孤烟顿了顿,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前朝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看似风光无限,实则腐朽不堪。你只看王城脚下一片平和安稳,却不知大片国土仍旧陷于战乱。我承认我的做法偏激,但若非如此,霸图必将分崩离析任人宰割;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另一个人来给这王朝一个痛快的终结。”

        大漠孤烟肩头一沉——原是石不转身上无力,向自己压了过来。他任他靠着,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的老师都和你说了什么,但我要告诉你,这白塔里全是历代王室的档案过往,他们的功绩千秋万世为人知晓,他们的罪恶也是罄竹难书却只在这里慢慢腐烂,当然,这些人里包括我,也会包括你。”

        “你以为每日守在神殿向神灵祈福庇佑苍生就能避免生灵涂炭?你以为国师一旦对王朝宣誓效忠便终身不可矢志?你难道不知道,就算现在你死了,白塔里你的名字仍旧会与我刻在一起,你的族人仍会选出一位新的神官继承你的一切,你以为你可以强硬到守住石不转这个名字和名字背后的灵魂?白塔里什么都有,而你想要的一切,只能由我来给。”

        “你想必也也清楚前朝国师究竟是殉城殉国还是殉王而死吧?难道他没有教会你应该如何与王相处?他要你赶在新王上位前继任国师签订与必灭王朝的契约,难道他就真的那么有骨气有节操一门心思为你好?你被他当成一颗棋子来用,就真的一点也不怀疑?”

        石不转的呼吸渐渐急促,大漠孤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些——他可没把握这些话能真的说动他;他毕竟年少,现在动气,就说明自己这一步赌对了方向。

        “我虚长你几岁,但是你聪明,我说这些你信与不信都无所谓,毕竟直到现在你都还没有与我言归于好的打算;我也知道你自小在神殿长大,对于我这种动辄大举杀伐的暴君作风向来嗤之以鼻,这么多天你甚至从未听我完整表述过一个观点,所以我只能现在说给你听——要结束长久的痛苦,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从彻底毁了它在废墟上建起一个新的,所谓以战止战,不破不立。”

        ——对国家,对你,都是一样的道理,我的志在必得,定不会让它逃出升天。

        “你眼看现在是人人如惊弓之鸟,背井离乡,但历朝历代,谁家的土地没有千万人热血祭奠?那些功垂千秋的圣君明主,哪个王座之下不是用人命铺成的荆棘之路?在其位谋其事,没有一个王手上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哪座江山是干干净净的。我便是要结束一个乱世来开一个盛世,眼看完成了一大半,你却死活不肯帮我。”

        夜风渐紧,大漠孤烟把石不转身上滑下来的被子拉了上去裹住他仍然发烫的身体,黎明前最黑暗的黑暗无声无息笼罩大地。

        “何苦这样为难自己。”这句本不是有意说给他听的,但石不转显然听见了,身体不安地颤动了一下;大漠孤烟换了个姿势,他的手环过石不转的肩膀,这一次他的动作十分轻柔。

        “我还有七天,而你的时间还有三天。”大漠孤烟看似漫不经心地从石不转身后拥住他,“我想给霸图一个未来,想给你一个未来——那么你呢?你想要什么?要我被你们以不义之名拉下王位投入监牢,让这天下重归大乱,让四方敌寇重新有机可乘?”

        这些话他说得很慢。石不转抓住他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大漠孤烟顺其自然回握住,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蜷进自己掌心。

        “石不转,我是真的想帮你。”

        大漠孤烟叹息一样低语。

        东方渐渐发亮,日光由红变金,太阳跃出地平线照亮黎明的雾霭,九重城阙以王宫为轴心在脚下整整齐齐排开,还未完全苏醒的王城四野寂静,好一派恢弘太平。

        “可惜你不醒,只能让我帮你感受这黎明。”大漠孤烟抱起他,窗子开得更大了些。清晨的阳光拂过石不转的发丝眼睫,把牧师整个人都染成神圣的金色。

        “你看,这是多么美丽的黎明。”大漠孤烟说,“以后每一天,霸图都会有这样的黎明。”

        石不转努力转过头,不让大漠孤烟看见他眼中滑下一行泪。

        阳光太温暖,字句太铿锵,他在王城的最高点心甘情愿迎接黎明,哪怕这是个让他融化的假象。

        “我得走了。”大漠孤烟没有再次把他扛上肩膀,而是直接这样抱着石不转走下白塔的十八层楼梯,“你回神殿去好好养你的病,我却还得回我的议事厅——当霸图的王,可能比和你好好讲话还要麻烦些。”

 

        神殿中人只道最后送石不转回来的人是季冷,却不知道那夜大漠孤烟带他去了哪儿;令他们欣喜的是,回到神殿的石不转以惊人的速度复原,这才像他作为一个牧师的本能。

 

        “你连他的话都不相信,反而来相信我?”季冷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扯过一个垫子给他,“台阶上冷。”

        石不转道了声谢:“毕竟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你们已经相处了许多年。”

        “这倒是实话。”

        “所以我想知道如果抛弃所有的身份枷锁,你怎么把他当朋友。”石不转说,“当然,如果你愿意讲,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好吧。”季冷说,“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而且他确实算不上是个暴君。”

 

        天亮时分石不转从神殿出来,满眼的神采奕奕。

        “季冷。”他叫抱着兵器守在门外的忠诚卫士,“我想见他,现在可以吗?”

 

        “现在换我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石不转终于对大漠孤烟露出微笑。

        “比如?”

        “誓约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没有效力,我要是想死得更快,直接重新对新王朝宣誓就好了。”

        “但是你没有。”大漠孤烟很快反应过来,“这说明我还有机会,对不对?”

        “如果你愿意,我将以个人名义成为你的牧师。”

        “现在?”

        “你快要没有时间了,不是吗?”

        大漠孤烟觉得他低估了石不转的能力,于是他干脆直接地问:“你需要我做什么?”

        “把你的左手给我。”

        大漠孤烟任由石不转执起自己的手,他看他拿出一柄匕首在自己食指指尖刺了一下,挤出殷红的血滴来;石不转握住他的手指,拉开衣袍把它印在自己胸口。

        血滴很快消失在心脏的位置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大漠孤烟瞠目结舌,身体石化一般动弹不得。

        “放轻松点。”石不转拍拍他的手背,“没关系的。”

        “你……”

        石不转反手一刀刺入自己胸口,大漠孤烟刚要扑过去细看他伤势,石不转的匕首已经随即抽出——炽热的鲜血点在大漠孤烟眉间,它们仿佛带着思想带着生命钻入肌肤血脉,与自己的身体相融。

        “以我心头热血,护你一世昌明。”石不转朗声低吟,“从此同身同命,同死同生。”

        大漠孤烟被石不转拦下,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在我的殿里自戕至此,就不是想带我半条命去?”

        “这种伤我不会死。”石不转镜片之后的冰霜终于融化,“从今日起,吾王即为霸图。”

        ——吾王即为霸图。

        这是一句他等了太久的誓约。

 

        是以后来与嘉世一战,霸图所向披靡。

        从此后数年,边境安稳,无人来犯。

 

        床榻冰冷,越发衬得体温炽热。

        石不转闭上眼睛,任大漠孤烟抱住他浮浮沉沉。

        “你好像……并不很开心。”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说的那句话吗?”

        “……吾王能降三军,不能降一心?”

        石不转叹道:“这是老师当年警示我的,其实还有下半句。”

        “什么?”

        “英雄能御六合,不能御一情。”

        大漠孤烟如同被惊雷劈中。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早就知道又怎样?”牧师嘴角泛起势在必得的笑容,“这是轮回,也是命运,我偏不信,也不要躲,生在霸图,什么时候畏惧过命运。”

        “好。”大漠孤烟仍将指尖印在石不转胸口,一如当年他们刚刚立下誓约,“以战止战,一如既往。”

          ————FIN————

捂脸 中间缺了的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orz

(没有很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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