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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圈南极人,孤独美食家 | 做饭很冷
AO3 =Ternata,36 = dgrey,fw =潇十三,W id =13449
一个私心非常重的脑洞。
先虐后甜有相杀,乱改剧情,慎。
0.
高手对决,往往一招生死。
一剑划开天地无声,古尘与辟商铿锵交汇,扬起漫天尘沙;疏楼龙宿一击便退,疾点伤处穴道,足下密道轰然开启。
最后一眼回首望去,剑子仙迹岿然而立,他的视线透过重重沙障凝在龙宿消失之处,剑已飞回鞘中,人还站得笔直。
宁纳辟商剑气入体,也不肯向吾示弱吗。
龙宿听见自己声音暗哑:“此招之后,但愿……永不再会。”
1.
闍城。
异族风格的大门次第开启,长廊尽头迎来一位陌生的华丽来客。
“真是稀客。”
“好说。”
“若是你来,多半不是为了谈判吧。”
龙宿慢慢走近,在西蒙对面坐下。
“如果汝认为谈判和交易有区别的话。”
“除了邪之刀,我身上还有你想要的东西吗?”
“当然有。”
龙宿从长桌上取过一只高脚杯,指尖一动,便吸出森然血气。
他就着血气写字。一笔一划,缓慢认真,劲力十足。
杀。
剑。
子。
第四字刚写一半,西蒙突然打断了他。
“你要杀他?”
“有何不可?”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
“就因为他是吾最好的朋友,所以吾才要杀他。”
“理由?”
“不了解汝的人,自然也不会知道汝的弱点。”
“你当真如此无情?”
“无情乃王者之道。”
西蒙闭上了嘴。他知晓疏楼龙宿与剑子仙迹一战决裂,却没想到二人之间会生出这般无法挽回的罅隙。
对于嗜血族而言,爱可以一瞬间产生并迅速攀致顶峰,憎自然也可以。
“若我答应你,你又能给我什么回报呢?”
“消息。”龙宿补充道,“汝想要的消息。”
“既然如此,明日此时,我在闍城等你。”西蒙玩味似地打量着他,“你会来吗?”
龙宿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桌面上字迹已干,留下淡淡的腥味,冰冷又残忍。
2.
第二日,龙宿依约前来,但闍城的大门并未开启。
等他的人不是西蒙,而是禔摩。
“这就是他的考验?”
“多说无益。”禔摩抽剑在手,“出招吧——有诚意的合作者。”
龙宿化扇为剑,攻势快而凌厉。禔摩看准对方意在速取,十几回合之后,心下暗暗得意起来。
一个旧伤未愈的先天人,在嗜血族面前是极佳的猎物。
那一剑真的刺得狠了。龙宿急退几步,禔摩紧追上前,错身的刹那,伤口已被掌风拂过,动作滞在空中。
“是这里吗?”禔摩低声笑,“人类的无情,嗜血族果然望尘莫及。”
一瞬间的失神,身体已被禔摩紧紧扣住;嗜血者的尖牙无声无息没入颈项,龙宿眨了眨眼,并未闪躲。
“是不是很痛?很快……”
龙宿出手迅疾,死死锁住禔摩,血气逆流,竟是行起反噬之法。
禔摩瞬间变了脸色。
“你……你怎会知道……”
“是啊,很快就不痛了。”龙宿语意悠然,哪里还有之前体力不支的样子,“汝不期待日出吗。”
第一缕阳光自地平面升起,被反噬的嗜血者在光照之下化作尘埃,新生的嗜血者收起尖牙,松了手,禔摩衣饰委地,竟再也找不到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了。
疏楼龙宿掌中的三粒珍珠顺势裹入布料,他负手而立,面前闍城之门豁然洞开。
拜嗜血者出色的自愈能力所赐,古尘留下的伤痕也随着禔摩一并消散无踪;龙宿定下心神,向城中走去。
西蒙仍在大厅之中。
四周仍有舞者,留声机仍有音乐,雕花桌椅和水晶酒杯仍旧奢靡。
“汝真是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闍城向来是强者的天下。”
西蒙一个眼神,便有侍者在龙宿面前加了一套餐具,杯中血液新鲜,流动如酒,却没有酒的醇香。
龙宿不为所动。
“不享用吗?”西蒙向龙宿举杯,在看到他厌恶的表情之后露出快意的笑容,“还是说,你要等我杀了剑子,再用好友来开斋呢。”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哈。”西蒙大笑起来,“道教先天的心头热血,我一定会让给你。”
3.
天禁不日城。
夺命之仇加上毁城之恨,就算没有龙宿的要求,剑子仙迹也早在西蒙必杀的名单上了。
城中四面八方早已设下绝杀阵法牵制来人功体,是作了十二万分的准备,即使不能杀他,也要将人困死阵中。
道者坦然以对,身形灵动如白鸟展翼,倏而掠过阵眼,身后剑影纷纷,直逼幻境中的风火雷电。
立于城中观战的西蒙唇畔浮上阴冷笑意,虽对剑子之怒心有余悸,但这样的阵法,偏是不怕毁的。他放心地踱入殿中,一路走来,竟不见疏楼龙宿身影。正疑惑着,回廊深处传来不应属于闍城的琴声。西蒙循声而去,只见龙宿盘坐室内,膝上有一七弦白玉琴,乐音正从他十指间淙淙流出。
“不出去看你的昔日好友如何做困兽之斗吗?”
“吾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如何,不知也罢。”
龙宿起身,右手一挥,那琴便消失无踪。
西蒙有些遗憾:“曲子不错,为何不再继续?”
“对牛弹琴最无趣。”见西蒙正要发怒,龙宿又问,“刚刚汝是否有所联想?”
“禔摩。”虽然忿忿,西蒙仍说出两字来。
“这就是了。”龙宿道,“汝的阵法能维持多久?”
“按你们的时间来算,顶多三个时辰。”
龙宿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听过再上路,也不算亏了。”
西蒙转身欲走,忽然又回头道:“此曲何名?”
“荷叶杯。”
待西蒙走远,龙宿渐渐隐去了唇角笑意。
有情终古似无情,此时用来,真真应景。
第二个时辰里,剑子已不再毁阵。
他闭目静坐,周身真气流转,面上虽有薄汗,却不见疲态。
此阵名为绝杀,乃闍皇所创,所用元素不同于道家阴阳五行,阵眼万般变化,唯有以强大意志连续准确攻击,方能破阵而出。但刚刚几番试探,明明方位无错,偏就无法脱出,端得怪异。
耳畔风声呼啸,风声里夹杂着琴声,非是日常所闻的宫商角徵羽,而是能入词的小调,平上入去,韵律婉扬。
……平上入去!
剑子执剑起身,心神已定。阵眼经他重新推算,此刻每一剑斩去,都是毁天灭地的伤害。阵中接连大震,引得天禁不日城也坐落不稳,西蒙临城观望,龙宿也终于出门,只见道者已从阵内脱出,古尘气势如虹,直取西蒙而来。
招式太快,逼得西蒙甚至连刀都来不及拔出。龙宿上前一步挡下剑招,二人决裂后首次相遇,剑子骤然一惊,不进反退,一瞬之间颈侧空门大开。西蒙露出獠牙,正欲趁此机会一击取命,蓦然发现腰侧一空——
“疏楼龙宿!”邪之刀透体而过,西蒙怒喝一声,却是为时已晚。
血顺着刀刃流下,滴落地面,开始向四面八方发散。
龙宿持刀在手,金瞳中满是戏谑。
“吾让汝去杀剑子,但并未保证吾不杀汝;吾说提供汝要的消息,但并未保证不为剑子提供消息。”
“你……你们……”西蒙身体颤抖,前有古尘拦路,后有邪刀入体,就算是神,也无法逃出升天。
“以嗜血族的爱憎去揣度人类先天的默契,西蒙,汝真是比剑子还要托大了。”
“唉,好友啊。”一旁的剑子仙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被你拿来当这种标准和西蒙对比,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4.
夜雨再闻琴声,恍如隔世。
三角亭中龙宿与剑子对坐,邪之刀放在一旁,谁也没有去看它。
“汝……”
“你……”
二人同时开口,俱是一怔,又同时道:“你/汝先说吧。”
剑子向龙宿摊开手掌,竟是三颗泛着淡紫色的珍珠。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亦生……变故。
“你何时得知反噬之法?”
“事实已定,再问因由便无意义。”
“关心则乱乃是人之常情。”剑子取酒自罚,“你想说什么?”
“汝不必自责。”龙宿道,“于汝,这局的部署是转瞬之间作出;于吾,有些抉择却是深思熟虑已久。”
“即使要付出不可预料的代价吗。”
“既然不可预料,那便顺其自然。”
“但……”
“哈,好友,”龙宿道,“汝心乱了,需要吾叫佛剑来助汝证道吗?”
“原来成为嗜血族,除了获得爱憎之心,还有助于增厚脸皮。”
“送吾玫瑰的汝,似乎没有资格作此评价。”
“龙宿。”剑子忍无可忍,“除了你,还有谁会打架打到一半去看玫瑰花心是否藏字?”
“是啊是啊,除了汝,还有谁会以剑气作笔对吾示意?”
正是一个人懂了另一个人的含蓄、一个人学了另一个人的华丽。
剑子眉心微皱:“如此做法,七日之后痕迹自消,定不会有碍观瞻。”
龙宿却是忍俊不禁:“汝忘了么,嗜血族之身躯,伤处早已自愈。倒是汝啊——”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儒音里夹杂了几分撩拨的味道。
剑子道:“我是忘了,你是嗜血族,而且现在似乎饿得很。”
“剑子仙迹!”龙宿提高声音,“此刻试探吾的底线,百害而无一利。”
“嗯?”剑子一愣,“这难道不是当务之急?若真有需要,我不介意……”
“吾自有办法,汝就麦担心了。”龙宿道,“久未相逢,不让吾招待一宿吗?”
剑子对上他殷殷期待的视线,缓缓点了点头:“未尝不可。”
过尽千帆,龙宿还是龙宿。
此间主人轻轻拍手,绵延的灯火随之熄灭,只留下桌边一盏,足以照亮彼此。
漫天星斗之下,道者无声地叹了口气。
——温柔相待,何尝不是绝杀的万种方式之一呢。
————FIN————
解法是胡诌的。默认龙剑两只数学都很好【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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