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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圈南极人,孤独美食家 | 做饭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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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剑# #庆元旦撒狗粮#
短小一发完。关键词是(并不存在的)勇者斗恶龙
糖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1.
“嗨,勇士,你要什么?”幽灵间壁里,老板娘苏安将转椅面向吧台,热情招待她面前这位裹成毛球的新客人。
“我要……一位法师。”
幽灵间壁太小了,人们纷纷转头来看这位客人:他裹在毛绒绒的白色斗篷里,风把他领口的系带和白发卷在一起;身后背着的古铜长剑露出一角,昭示着他的身份。
“哈,我们不需要剑客。”一位骑士大口喝下半杯琥珀酒,回身时把他靠在桌子腿上的剑踢倒了;另一位法师装扮的老者没有收回视线,他装着一只蓝色的义眼,眼球上有一个光点疯狂转动。
“呃,没有法师的话,一杯柠檬水也可以。”
苏安把装到八分满的杯子推给他。她敲了敲旁边公告栏:“你可以把名字和职业写在这里,佣兵团的人会看到信息。”
“谢谢。”
他端着托盘,视线在酒吧里逡巡——到处都坐满了,只有从最角落的位置里有一把空椅子。他问了对面的紫发青年,确定没人之后坐在了那里。他小口抿着柠檬水的时候对方一直在把玩一枚水晶球,见多识广的剑客一眼便认出它价值不菲。
“你是法师吗?”
“不算是。”他手中紫光闪烁,水晶球瞬间消失在空气里。像交换似的,他回问道:“汝一心要找个法师,是打算去北地屠龙么?”
“当然。”剑客的眼睛闪闪发亮,“我看这里的大家都一样,你呢?”
“吾不是。”那人说道,“不过可以和汝搭伙,反正都是顺路,汝没有组织,吾也是一样。”
2.
抱着破罐子破摔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年轻的剑子仙迹和(看起来同样年轻的)疏楼龙宿一起踏上了北上的征程。迷路的第三天,龙宿对剑子的方向感忍无可忍提出换人带路,剑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传说中在北方的极寒之地住着龙,极光是龙麟的幻影,冰风暴是龙族的吼声……”
剑子和龙宿交换他听来的传说,后者露出微妙的表情。
“汝们的想象力真丰富。”
“你们呢?我不相信所有地方的人们都会讲一模一样的故事。”
龙宿却说:“很抱歉,吾不能提供更多的版本,这是吾第一次听见别人给吾讲龙的故事。”
——哦,没错,他看起来像个离家出走的贵族,不屑于佣兵团为伍,又不愿轻易流露出独处时难以避免的孤独。
“那你去北方做什么呢?”
“找人,打架。”
龙宿咬牙切齿的语气让剑子充满好奇:“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
3.
通往北方的路越来越冷了,龙宿与剑子爬过雪山,穿过草地,冻土的平原尽头有一座奇妙的小城。城里温暖极了,仿佛坐落在一座刚刚喷发过的火山上。
“这里曾经是一片熔岩。”龙宿说,“混沌初开的时候还是不毛之地,现在好多了。”
剑子泡在温泉里,他学着龙宿的样子伸开四肢:“这是你家?”
“不是,不过很熟悉。”
暖意熏然之中,剑子猛然想起,最初和他一路北上的屠龙者们陆陆续续都消失了,不管他们拥有什么样的职位配置。
“也许他们走了不一样的路。”龙宿安慰他,“你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捷径。”
4.
剑子不认为龙宿所说的捷径是捷径,尤其是当他们走进一座熔岩山洞里时。他一边擦着汗一边偷偷看龙宿,龙宿如鱼得水,像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龙宿,为什么雪山之后还会有熔岩?”
“吾说过呀,这里是火山地带,沉眠了许久而已。前面的火山顶上还有一个清凉的堰塞湖——”
话音未落,剑子已经跑出去了。
而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那湖里有咒语,路过的人会毫不知情被吸进湖底。
龙宿在湖边叹了口气,他不得不用符咒把剑子捞上来。剑子白蓬蓬的斗篷全湿透了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像雪地里常见的那种白色的鸟,羽毛蓬松,浸了水就只剩下小小的一团。
“明明已经快到了,汝偏要那么着急。”龙宿从指尖点起火,“算了,再往前夜间会冷,就住在这里吧。”
剑子打了个喷嚏表示赞同。
“剑子,汝为什么要穿这么多?”
“因为龙住在北方,据说北方很冷。”脱下斗篷烤火的剑子仙迹缩成一团,“这世上有一种冷叫你师傅觉得你冷。”
龙宿笑起来;远古的脉动在岩石深处蒸腾着,让剑子有了睡意。他们并排躺下,头顶就是矿脉,没有生命也像有生命。
“剑子,”龙宿轻声唤他的名,“汝为什么要去北方屠龙?”
“那是勇士的使命。”
“汝和他们不一样。”龙宿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佣兵团的人会为了金钱、酒和女人做任何事,汝不会。”
“好吧,好吧。”剑子想了想,“我很小的时候,我师傅刚刚捡到我的时候,他的一个僧侣朋友曾经做出过一个预言。”
“关于汝?”
“嗯,他说我会在北上的旅途中成为恶龙的食粮。”
“但汝还是来了。”
“因为我不信命。”
5.
第二天一早龙宿在火山口上烤起了鱼,剑子再度感叹法师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颠覆世界的科学规律。
“勇士的任务是除暴安良保家卫国迎娶公主走上人生巅峰,不是研究科学规律。”
“勇士也要文武双全才能和公主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啊。”
龙宿笑得暧昧又朦胧,这些事他们好像不知不觉在旅途中都做过。他挥了挥手,空气中飞来一条烤鱼,塞住了剑子的嘴。
“放心吃吧,刺已经被软化掉了。”
法师属于居家旅行必备职阶,尽管龙宿一直不承认自己是个法师。剑子伸出头去看熔岩深处冒着火星的烈焰,心里盘算什么时候回程再来一次火山烧烤。
6.
“龙就住在前面那座山的山洞里。”龙宿用扇子指给他看,“汝去吧,吾要从岔路另一头走了。”
终于到了离别时刻,剑子心中生出恋恋不舍的情绪。一路走来,他渐渐习惯了随时都有龙宿在,除去战斗力不谈,他的朋友也给他带来了许多乐趣。
“等一等,”剑子解下贴身的锦囊交给龙宿,“你拿着它,这里藏着一个召唤术,如果需要帮助就念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来。”
“吾记下了。”龙宿笑得开心,弯腰摘了三根野草送到他手里,“如果龙迟迟不出现,就用这个轻轻刮洞口左侧的第四块石头。”
“没问题。”剑子说,“等我打败了恶龙,一定回来找你。”
7.
他可能高兴得太早了。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剑子爬到山顶,他用龙宿给他的三根野草敲了洞口,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洞里面钻出来一颗巨大的龙头,紧接着是龙的半身,它只用一个爪子尖就按下了剑子的剑。
他听到的传说一定出了差错,这龙对他的好奇超过了怒意。它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像在审视一样需要经过安全检查的东西。
“……你不能这样。”剑子后退半步,他举起剑,犹犹豫豫的,把剑锋一再向里。
龙开始咆哮,剑子张开了嘴,他需要一个翻译:他听不懂龙的语言,显然龙也听不懂他的。龙的牙齿离他越来越近,剑子紧紧攥着剑柄,他在龙吼声里默默念了龙宿的名字,仿佛这能给他带来奇迹。
——确实是奇迹。他的法师就连名字都是一个咒语。
有什么东西穿过夜间的风疾驰而来把他带离地面,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整个人就坠在了风里。从高空看下去,雪山迅速变小,像一堆又一堆叠在一起的白砂糖粒。他回过头努力向上看,龙吻之上,一双熟悉的金色眼睛冲他眨了又眨。
8.
剑子想起他们到过的小镇,想到冬天总也睡不醒的龙宿,想到他比自己偏低的体温,他浮出水面时一闪而过的尖牙,他对野草念下咒语时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不愿去相信那个预言,龙牙噙着他的斗篷,友好又温柔。
“嗨,你是龙宿吗?”剑子鼓起勇气问他,“你能说话吗?”
9.
龙张开了嘴,剑子随即经历了一段自由落体,又在生无可恋之中被龙叼了回去。
他们飞了千百公里,它才把他放下来。龙仍然是龙,月光下的龙鳞泛着银紫色,剑子注视着龙的眼睛,小声说:“龙宿,龙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
10.
龙宿就是紫龙,紫龙就是龙宿,这是很明显的事实,
剑子确认龙宿与洞里那条银龙的亲属关系之后明白了一切:只有龙宿带的路能穿越极光,别的勇士甚至没有找到龙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呢?”剑子仍然不明白,“你离家出走,找一个剑客组队,就是为了让他半夜三更去挠你父王的逆鳞?”
“咳,龙的叛逆期是很长的。”龙宿说,“除非吾找到经父王认可的伴侣,否则没有资格开辟新的领地。”
剑子心中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之前带来的勇士呢?”
“没有之前,可能也没有以后。”龙宿恢复成人的形态,他抓住剑子的手,一枚跳动的火种从他们掌心升起。
紫色的火焰没有想象中那么炽热,剑子认为他一定是疯了。
龙宿继续说:“吾的父王,好像很喜欢汝。”
11.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传说里可能也是。
根据龙宿的说法,龙族的山洞里已经许多年都没有过公主了,有的只是养尊处优热爱学习的龙族小王子。小王子喜欢人类的文化,这可能和他的四分之一人类血统有关,就像勇士梦想着迎娶公主,小王子梦想着找一个勇士,进行一场漫长的旅行、刺激的冒险。
龙王担忧极了:“吾亲爱的孩子,汝为什么会对勇士有这样深的执念?汝应该找个公主的。”
“是吗?吾不认为公主和勇士有什么区别。”小王子说,“既然这样,那么就看顺序吧——吾先遇到勇士,就带回来勇士;先遇到公主,就带回来公主。”
银色的大龙想了想,终于应允:“嗯,可以,这很公平。”
——哪里公平了啊!这是什么神逻辑!
剑子默默腹诽,可是这么重要的日子,他选择沉默不语。
龙宿自己的山洞里铺了一片白绒绒的毛毯,又软又暖。剑子把自己埋在白绒绒堆里,龙宿把自己埋在剑子的白绒绒堆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想,接受这种设定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
12.
后来他们一起去过许多地方,极北的雪山到南方的大海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剑子心心念念的火山烧烤得偿所愿,他们在万圣节那天烤了一大包棉花糖和南瓜派送给熔岩小城的孩子,并和城里的人们一样戴上面具满街撒糖。
剑子坚持认为龙宿不可能没吃过巧克力,他只是想吮掉自己手指上的糖浆。
13.
预言是真的,预言好像也不那么真。
至少勇士和龙都活着,而且一起生活得很开心。
——FIN——
试试看能不能发出去我不想再筛敏感词了……
万圣节活动使我快乐,但是谁能告诉我勇者伊丽为什么要穿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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